“你要和我打?”
狄雪蟾听到二郎神提出的要求时,眼中些微的惊异过后,闪烁出的是更加热切的兴奋。
二郎神找她的理由很简单,就是怀疑她的品性。
陈争虽然也明白他的心思,二郎神枢口一方的仙圣,虽然多数时候都是游荡天下,但除妖一事向阑会怠慢,狄雪蟾本来就是妖仙出身,她性子又倔,会引起怀疑也是情有可原。
本来陈争还想劝两句,可当他看到狄雪蟾眼里露出的跃跃欲试的战意时,他就知道,劝不住了。
算了,既然如此,那就顺其自然,让他们打一架吧,能消除二郎神疑心最好。
狄雪蟾早拿出了手甲“亢龙碎”,意思不言自明,她早已准备好。
两人立于华岳洞天中的空阔平原上。
风,在华岳洞天中呼啸而过,带起一阵阵尘土与落叶,仿佛连自然之力也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激战助威。狄雪箜姿轻盈,脚尖轻点地面,瞬间化为一道白影,手中的“亢龙碎”闪烁着寒光,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,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。
二郎神则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,手持三尖两刃刀,脚踏祥云,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,那是他身为天庭战神独有的神圣气息。他微微一笑,眼神中既有对对手的尊重,也有对即将展开较量的期待:“狄姑娘,请。”
话音未落,二郎神身形一晃,已化作一道流光,直取狄雪蟾而来。三尖两刃刀划破空气,发出尖锐的啸声,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直狄雪蟾门面。狄雪箜形灵活,轻盈一跃,躲过这凌厉一击,同时“亢龙碎”在空中破空打出一道凌厉拳风,向二郎神的侧翼袭去。
两人交手瞬间,只见刀光剑影交织,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,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眼可见的气浪,震得周围空间微微颤抖。狄雪箜姿灵动,宛如游龙戏水,时而跃起高空,时而贴地滑行,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。而二郎神则以不变应万变,三尖两刃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攻守兼备,既能化解狄雪蟾的攻势,又能伺机反击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,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点燃,热浪滚滚。狄雪蟾的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,她深知二郎神的强大,却更加激发了她体内的斗志。她深吸一口气,体内妖力沸腾,双手紧握“亢龙碎”手甲,没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化作一道白色龙卷风,直二郎神而去。
二郎神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随即也提升了自己的力量,三尖两刃刀上金光大盛,化作一道金色光柱,与狄雪蟾的龙卷风正面相撞。两者相持不下,形成了一副壮观的景象,整个华岳洞天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震撼,空间为之扭曲。
最终,随着一声轰鸣,两股力量同时消散,狄雪蟾与二郎神各自退后数步,彼此对视,眼中皆是敬意与认可。
“狄姑娘,你果然名不虚传。”二郎神率先开口,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。
狄雪蟾微微一笑,收起“亢龙碎”,眉头轻挑,拱手傲然道:“二郎神君,果然有两下子。”
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欠揍。
陈争作为旁观宅全程观看这场比试下来,没有一个动作遗漏。
高棋敌手,亦自难逢,这句话用来形容这场决斗是一点都不过分。
这一场下去,五百回合以前是肯定分不出胜负的,而到了五百回合之后,就要看两个人的体力续航和法力修为了。
虽然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,但二郎神此刻内心却是翻江倒海,震骇难平。
师弟这小子,是从哪带来这么个姑娘的?
一介女流,武艺竟然如此之精湛!他自成道以来,能与自己交手上百回合的仙妖已是屈指可数,女子更是从所未遇,现在这个尼姑竟然能与他斗上三百回合,放在三界里都是骇人听闻的存在。
二郎神不自觉瞥了下方的陈争一眼,见他仍然一副看戏的神情,全无担心之象。
“看来我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苦差事啊……”二郎神此时也只能暗苦笑。
“亢龙碎”的拳甲裹着烈风再度轰来,狄雪蟾的身影模糊在狂影之中,二郎神也只能继续全心应战。
“又打起来了啊。”
正在狄雪蟾和二郎神交战的这会儿,观战的陈争身后幽幽响起了一阵女声,他回头而望,是殷挽月。
陈争眉目柔和了些许,撇嘴笑道:“没辙,我这位师兄啊,他还是不大放心狄姑娘的品行,这才发起比试,现在没个几百回合怕是收不了场了。”
他说时嘴角总有掩藏不住的一丝笑意,而殷挽月则是走到他身侧,淡淡回了一句:“了不起啊,这些日谆见,你又招惹了一个姑娘,今天我见你们俩的气氛都不一样了,什么时候拿下的?”
陈争一听,顿时嘴角一阵抽搐,心说不愧是前世就听的女友,眼光还是辣啊。
他有些带着试探的语气:“你看出来了?”
“废话,所有人里除了我那傻徒儿以外,谁炕出来你们俩今天气氛变了。”殷挽月轻轻白了他一眼。
陈争轻咳了两声:“咳咳,其噬,也就刚刚开始而已,现在只是走心,还没更进一步呢。”
也只有在殷挽月面前,他才会偶尔露出前世现代授的一点俏皮样子。
正说着,天空里一阵狂风席卷,打断了陈争说话的态势,他抬头再望时,这场比斗也终于开始有了一点点明显的胜负趋势。
两方兵刃激烈交击,在激起一阵撼动山岭的狂风席卷八方之后,两道人影在空中都向后急退了一大段。
二郎神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,身子急停,他手上的三尖两刃刀上残烟未散。
他面色凝重,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淡鹅黄衫,肩甲处已然破开了一道擦过的缺痕,锋利如刀,虽然仅仅只是破了甲,没有伤及身体,却也无法忽视。
这是数百回合下来,他身上的唯一一处伤口。
“愿赌服输,这一场,我输了,不过这一次也消除了我的疑虑,你确实不是奸邪之辈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