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验老道的人,往往能在危急时,做出最快的判断和计算。
与对方实力不分上下,一条腿要是受了伤,也不是小事。
莫要戒很清楚,现在不是打擂台或一对一的决斗。
而是要尽快的逃离险境。
然而,大腿上要是挨扎一枪,就会变成瘸子。
一个瘸子,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李书文这种的高手。
一念的时长,莫要戒做了决定。
来个同归于尽吧!
他这不是想找死,而是赌一把李书文不敢慷慨携行上西天。
就在枪芒快要到的时候,莫要戒没有迟疑。
他举剑之时,剑锋已裹携泛着白光的剑气。
刹那之间,他的身形、视线与利器相通,一步而就的便是连续刺出四剑。
一剑破击上路,目的就是为了封堵。
一剑破击中路,目的就是为了阻挡。
下路的大腿就置之不理。
赌命,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地点,它的危险系数都是齁高齁高的。
玩的就是心跳。
此刻,搏的就是谁先心慌慌。
眼睛是心灵的窗口,没有眼睛,即便枪法再厉害,也是瞎子撞墙叫喳喳。
所以,余下的两剑,莫要戒刺的是李书文的左右眼。
他每刺出一剑,就向前迈出了一步,第四剑刺完,他就迈出了四步。
不但中路和上路的枪招破解,而且莫要戒的大腿也没挨刺中。
莫要戒赌赢了。
李书文的确怕死。
他深知,就凭莫要戒的那点剑气,堵得了自己一时,却阻挡不了自己再次发力的猛刺。
可对方的另两剑是送命式的刺向自己的双眼。
即使自己的银枪能将莫要戒的胸膛刺穿,到头来,一样会被对方的剑,来个冰糖葫芦儿串。
李书文不想死。
道士没荣华,没富贵,死了都无所眷恋。
可自己有了功劳,有了富贵。
抓捕花向阳就是功劳,击杀东林逆党就是功劳。
这份功劳,只可大,而不会小。
富贵早已实现了的,姚小杰给的那一百两黄金,就是一笔财富。
新衣、美酒、佳肴、四轮大马车、豪宅、美女、大金链子、小扳指,这些都是体现财富的标准。
要享受荣华富贵,首要的就是留住自己的小命。
李书文不得不收势连退,也正好让莫要戒连迈出了四步。
瞬息之间的节奏交换,代表不了鹿死谁手。
大恼的李书文内力猛提,挥舞着银枪展开更猛烈的反攻。
转瞬间,形势又逆转。
银色的枪网,已覆盖莫要戒前身所有的要害部位。
银枪本身就比剑重许多,银枪也比剑长许多,在内力不如对手的情况下,莫要戒知道,自己是绝对接不住如此猛烈攻击地。
必须退!而且要快。
莫要戒有四步的空间后退!这是他努力争取来的。
四步不多,但对于莫要戒来说却非常重要。
这是赖以求生的四步!
有距离,就有充足的空间,有空间,就有闪躲的机会。
他毫不犹豫的急退!
他后背刚贴到墙壁时,整个人就猛的向左移。
很及时,也很干净利落。
也就在这一刻,银色的枪影“哚哚哚……”的,都刺在了墙上,刺出一道道枪坑。
莫要戒向左移,不癫和尚则是向后退。
他不得不退!
李书成不但阴狠,而且还很狡猾,他的枪速极快,尽是虚招多,实招少。
不癫和尚发挥不出大力金刚指的威力,连抓了几次都是扑空。
这还不算,他险些还挨了一枪。
这使得不颠和尚甚是大伤脑筋。
所以,他一边打一边退,正好与莫要戒背向并肩站在一起。
“怎么办?”不癫和尚在险境当中,极快的问了一句。
“找机会走人!”莫要戒毫不思索的回答。
“你们走得了吗?”惊雷剑雷猛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要不是听到和尚和老道想要逃跑,雷猛现在都不会出来,这也是他给黑白双杀的即时回报。
小人和小人之间的斗争,从来是不计后果的,唯有争功劳是他们的最爱。
柴不癫和莫要戒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,但却想不到会来得如此的快。
他俩并不惊慌失措,有的只是焦虑。
因为他们不知道爱无忧会不会来助一臂之力。
莫要戒和柴不癫不禁向上瞟了一眼,他们看到了爱无忧的微笑。
可是,就是这一点点的走神,却被雷猛和黑白双杀抓住了。
这也许是致命的!
雷猛的利剑,李书文的银枪,李书成的黑铁枪,已同时出手。
三个人在不同的位置,使用不同的招式,却全是致命的杀招。
白色的剑花,银色的枪影,黑色的旋风,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,向两人袭来。
单只是黑白双杀两人,不癫和尚和莫要戒也只能算是勉强打个平手而已。
现在多了个雷猛,他们毫无胜算,甚至连逃离的机会也大打折扣。
两人终于明白,‘黑白双杀’和‘惊雷剑’比传闻说的还要可怕。
两人防守多于进攻,招架多于反击。
不癫和尚和莫要戒已快抵挡不了。
惊雷剑和黑白双杀攻势不减,一次比一次迅猛。
越接近死亡的时候,越使人感到恐惧;越接近胜利的时候,越让人感到兴奋。
不癫和尚和莫要戒恐惧了吗?
不!他们在等,等一个已知的奇迹,等一个脸上洋溢着微笑的人,一个认识的人。
他俩在等,雷猛何尝不是在等。
未知的胜利,雷猛绝不会提前得意忘形。
他离爱无忧最近,受到攻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自己。
明知道危险,却还留一个这么大的破绽出来,雷猛的阴险狡诈可见一斑。
他在等爱无忧下来,在等爱无忧刺下来的那一剑。
雷猛给李书文递了一个眼神,李书文又给李书成递了一个眼神。
眼神交换间,一个可怕的陷阱,已在不言语当中编织而成。
勾心斗角的人,在某些时候也会互相配合。
这不是正义人士的惯例,恶人也有同仇敌忾的思想。
也就在此时,爱无忧已经出手,他的人和剑已融合在白色的剑光当中,至上而下飞刺雷猛。
雷猛表面很冷静,但内心却是兴奋异常,他猛然转身,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剑上,瞬间,人和剑迎上刺去。
雷猛这一剑根本就不是要杀爱无忧,他只是想抵消掉爱无忧的这一剑,加之吸引住爱无忧的注意力。
雷猛的剑刺出的那一刹那,李书文的银枪已偷偷的从侧面刺出。
他们想得非常妙。
留一个李书成拖住和尚和道士片刻。
雷猛迎敌和混淆对方。
李书文偷袭杀敌,然后再转过来杀不癫和尚和莫要戒。
他们很聪明!
聪明本来就不是好人独具备。
可是,他们遇到的是爱无忧。
爱无忧不但聪明,而且还很机智。
爱无忧的人和剑在半途突然的戛然而止,眨眼间,移位、长剑侧敲雷猛的剑尖,借此之力,爱无忧的身子陡然拔高三尺。
虽只有三尺,却刚好躲过了李书文刺来的这一枪。
爱无忧人在半空并没有犹豫,身体下落的一刹那,脚尖轻点枪杆,就借这一点微薄之力,倒翻跃起又上了屋顶。
这番一气呵成的动作,不仅仅是身手敏捷,还有洞悉在前和料敌在先。
站在屋顶爱无忧大喊一声:“两位老酒鬼!走啰!”
不癫和尚和莫不戒早已准备就绪。
一个是招招大力金刚指,外加破扇子呼呼猛扇。
另一个是剑剑索喉又袭心。
李书成招架得心惊肉跳,嘴里哇哇怪叫,恨不得想说:“拖个毛线啊!就算是爷爷和奶奶的吩咐,我也不答应!”
他退得比二脚踢都快,一下子就到了另两个同伙的身旁。
趁此时机,柴不颠和莫要戒同时施展“燕子穿云起”的轻功,呼嗖呼嗖飞出了向阳山庄。
爱无忧一看这两个老酒鬼已离开,自是回头招呼:“田老弟!闪人!”
田文正早就杀得不耐烦了。
他心里一直在数数,数着数着,就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个番子。
大概的合计合计,最起码也够得上五千两白银的佣金。
心痛!没有人给这笔酬金。
心烦!爱无忧这小子总是惹麻烦事。
心爽!爱无忧这小子终于舍得喊“走人”了。
田文正开始大力出奇迹,两把刀连番的向前猛劈。
番子上来得慢,死的却快。
姚小杰孤掌难鸣,一看见这刀光阵阵的砍将过来,他惊得是魂不附体,竟是吱呀怪叫般狼狈疾退。
这当刻,“嗖”的一下,田文正来到爱无忧身旁。
就一声“走”字,两人拧身掠长空,空飞际行云。
又一声“给我追!”,向阳山庄的高手和一大批兵丁,各展所能,以不同的方式追出向阳山庄。
爱无忧和田文正紧紧跟随在柴不癫和莫要戒身后。
不是追不上,只是为了掩护。
“哪里逃!大胆的反贼!……”姚小杰叫骂着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在任何时候,只要是敌对者,他从来都是喜欢给人扣上一个大罪名。
惊雷剑和黑白双杀却是一左一右跟在姚小杰身后。
在他们身后的靠后,更是有一大帮手下叫嚷着追赶。
爱无忧暗道:“如此下去,何时才能甩开这帮讨人厌的家伙?”
他灵机一动,向田文正眨眨眼,然后伸手入怀,大喊一声:“小心!看镖!”
爱无忧移动中甩手就向后打去。
“啊”的一声,姚小杰冷不及防,以为是真,惊呼声中,他举剑欲挡。
惊雷剑和黑白双杀也以为是真,速度跟着放缓。
哪曾想,这是爱无忧耍的一诈而已,着着实实的骗到了这些人。
就这一会,两人与姚小杰这些人又拉开了数丈的距离。
“你……你!就算追到天边,我也要把你们这帮反贼给灭了!……”姚小杰气得两唇颤动,大骂不已。
可是,就在他们发力再次猛追的时候。
突然间,田文正也伸手入怀,大喊一声道:“小心!看暗器!”
姚小杰不相信,雷猛也不相信,黑白双杀也不相信。
却不料,田文正还真的有暗器,四枚三角形的暗器分打四人。
姚小杰顿时大惊,用剑挡格已是不及,只好向后一仰,极其狼狈的摔了下去。
惊雷剑和黑白双杀比姚小杰摔得更快,更难看。
尽管都拿手撑了一下,四人的身体砸在屋瓦上还是哐啷作响,直吓得屋中百姓尖叫不止。
待姚小杰等四人站起来时,只能看见四个模模糊糊小小的身影了,想要再追,却哪里还来得及。
“千户大人,还追不?”雷猛擦了擦脸上的雨水,才问道。
姚小杰手一摆,“不!别追了,花向阳才是重要的!”
他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,主要是担心再有一拨人来搭救花向阳。
姚小杰只稍稍的沉思片刻,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勾勾,喊了一声:“来个人!”
噌噌噌几下,一个探子很迅速的来到屋下,开口请示:“大人!您吩咐!”
“仔细找找,一有消息,马上回来汇告!”姚小杰立刻给了指示。
探子答应了一声后,迅速就朝城外奔去,又慢慢消失在细雨蒙蒙的黑夜当中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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