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    刀不留人

发布:11-27 21:05 | 5568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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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把锋利的剑。

六个不完整的人。

六颗贪婪无度的野心。

六双毒辣、凶狠的目光。

六道银蛇般的剑光。

他们只为杀死一个人。

杀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人。

杀一个他们本不应该碰见的人。

杀一个花一千两黄金请来的人。

唐三海从不会让任何雇主认识他的杀人工具。

这是他的规则,也是杀手职业的规矩。

杀一个人,就得付一千两黄金,这也是规矩。

这是唐三海所定的规矩。

这天杀的规则,确实很容易害死人。

这天杀的规矩,也确实很容易造成误杀。

崔永福惧怕的只是花向阳,只要花向阳一死,向阳山庄炙手可得。

为了掩人耳目,崔永福大费心思,想出一个出外办事的由头。

然后,再折返回来,悄悄潜伏,伺机而动。

只有这样,他才能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,彻底铲除花向阳这股敌对力量。

此刻的六个太监,面目狰狞,内心亢奋,已不用做任何掩饰。

因为,他们自认为已势在必得。

而田文正没有惊恐,他有的只是冷笑,他甚至全身都做放松的状态。

近在咫尺的危险,此人竟然连头也不回?

六个太监心里甚是惊异,顿时感觉芒刺在背。

但刺出的剑,就像泼出去的水,已来不及收回。

而且,他们也不愿意收回。

赌徒的心里,永远认为自己的最后一注,一定会稳赢。

可是,他们错了。

犯错的代价,就是满盘皆输。

也就在一刹那间,一条灰影如箭一般从一棵树上疾射而下。

虽然没有潇洒的动作,可简练也是一种不一样的美。

爱无忧的动作很快,只几个移形换位,瞬间在每个人身上点了一下。

爱无忧没有拔剑,他只是用剑鞘的尖端,轻描淡写的点了几下。

所以,六个太监没有撕心裂肺的惨叫,有的只是无比惊骇的恐惧。

“我是来救人的,不杀人!”爱无忧停在田文正的身旁,面带微笑的说道。

田文正微微一笑,不及时与以回答。

他的人已快速的移动。

“我是来杀人的!”说话间,田文正已挥出了五刀。

刀很快,刀锋恰到好处的削破了五个人的喉咙。

五个太监甚至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,就已经断了气。

崔永福现在还活着,只因他是出招最后和最慢的一个,这是他老奸巨猾换来的一点幸运。

五具尸体栽倒的那一刻,他猛然想起了什么。

“望幽谷!”

当田文正的刀尖快要削到崔永福咽喉的时候,崔永福喊出了这三个字。

刀锋在崔永福的脖子边嘎然而止。

他为什么突然喊出‘望幽谷’三个字呢?

田文正没有说话,只是冷冷的看着崔永福,他在等这个太监的解释。

“我是雇主!是我花重金请唐三海杀花向阳的!我们是不是误会了?”

崔永福不愧是聪明得紧,皇帝亲派的税吏小官,还是有点江湖经验的。

在中原,如此犀利使双刀的杀手,除了望幽谷,别无二家。

人没见过,杀手超快的刀法,还是早有耳闻。

所以,崔永福很快想到了望幽谷,也很快猜到田文正是他花重金请的杀手。

丰富的经验救了他一命,脑子反应得快,又让他有了苟活的希望。

很明显,崔永福确确实实是雇主,这已不需要再做任何求证。

爱无忧看看躺在地上的尸体,又看了看可怜的崔永福,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:“好像真的杀错了,他是雇主!”

田文正没有说话,依然面无表情,他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。

崔永福仿佛看到了希望,频频点头称“对!我确实是雇主”。

然而,他所不知道的是,田文正的点头只是代表认可,却不能说明别的。

发生这种无法补救的事情,似乎非常麻烦。

田文正有点拿不定主意,他向爱无忧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
爱无忧只是眼珠转了转,立刻就认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

他瞪大着眼睛,凶巴巴的冲崔永福大骂:“他妈的!都怪你说话不清楚!你说‘等花向阳一死’不是多好?为什么要说‘待时机一到’呢?这是你的错!”

天下再没有这样蛮不讲理的话了,杀错了人,竟然还敢说是别人的错。

也就爱无忧说得那么理直气壮,他的底气来自——他真的没杀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。

锋利的刀架在脖子上,崔永福当然不敢反驳。

他不但不敢反驳,还低声下气的说:“对!对!爷说得对,买卖还在,你们望幽谷一向是最守信用地!”

但他心里想的却是:“只要买卖继续,你们就不能杀雇主,等老子脱身后,再慢慢收拾望幽谷!”

爱无忧听着崔永福的话,心里也一直在嘀咕着,然后对田文正说:“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?”

田文正只是点点头,并没有将刀挪开。

崔永福急着保命,讪笑着讨求:“杀手规矩,不能杀雇主。”

“那就不杀!”田文正的话和刀一样狠,刀锋瞬间划破了崔永福的喉咙。

崔永福两眼圆睁,眼珠都已快凸了出来,他到死都不明白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
爱无忧看着向下倒的尸体,摇头叹气道:“田老弟!你撒谎了!”

“他先撒的谎!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!”这个杀人理由不是很充分,但对于田文正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

“可望幽谷的信用呢?”爱无忧仿佛很是替田文正着想。

换作是别人说这句话,那人肯定已经是个死人。

可他是爱无忧,田文正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,然后转身就走。

“这是要去哪?”爱无忧紧跟其后,随即而问。

“向阳山庄!”田文正直接了当的回答。

“没摸清里面的底细,就冒然去杀花向阳,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。”

爱无忧虽然不是杀手,但杀手的规矩他还是懂得那么一丢丢。

“我说过去杀花向阳了吗?”田文正既是回答,也是质问。

“没有……”爱无忧碰了一个大钉子,以至于话都没有说完整。

他有些着恼,并立刻皱眉质问:“你难道不会说‘见机行事’这四个字吗?”

岂料,田文正立时回怼:“你又不是笨蛋!用不着说那么清楚。”

“你却是个笨蛋,又不是逃命,跑那么快干什么?”爱无忧显然是故意气他。

“我不是笨蛋,我只是个倒霉蛋而已!要不然怎么会总跟你这个麻烦蛋出来呢?”田文正没有生气,就是觉得很委屈,他越来越意识到头疼的事又来了。

“……”爱无忧无言以对,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麻烦蛋。

刚开始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在地上跑着,渐渐地却已变成纵跃飞驰,脚拂细草,轻点树叶,掠过高墙,如灵猫般在屋顶上高来高去。

不一会,两人就已蹲伏在向阳山庄的高墙上。

向阳山庄不能用一个‘大’字来形容,它已超出了这个字的范围,这是花向阳的祖产,难怪总有人惦念着。

借着月亮的光线,爱无忧不但能看见枝叶茂盛的树木,还能看见怪石林立的假山,弯弯的石桥。

石桥下,小溪潺潺,绕过楼房向山庄深处流去。

此时,不远处,一座两层的楼房,楼上卧房里,一灯如豆,满窗昏黄,却不知何人所住?

田文正轻拍一下爱无忧的肩膀,就已抽身而起,向亮光处飞掠而去。

“唉!杀人有杀人的目标!救人的找想救的人去!”爱无忧暗叹一句,也沿着围墙向后院摸去。

后院,一间精美的厢房,房里房外都有亮光。

一个十六岁左右,穿着淡绿色齐腰襦裙的丫头,正倚着门柱。

她一手拿着灯笼,一手轻轻拍打嘴唇,似睡非睡的样子,还时不时打着哈欠。

正主没有睡,做丫头的再困也不能先去睡。

然而,这个丫头与正主形同姐妹,偶尔唠叨一两句,也不会遭到责骂。

“小姐,练完了没有?我都困死了!”

“……”丫头没有得到肯定或否定的回答,她反而听到刀的破空声更响。

院子当中,一妙龄少女,纤指执白刃,紫衣临风飘,乌黑的长发随姿摆,紫衫如花,绵刀似雪,随着金丝绵刀的飞舞,落花一瓣瓣点缀在她的头上、衣衫上、地上、影子上。

从第一感观可以认定,这不仅是在练武,而且还是一个仙女在飞花中翩翩起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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