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    客栈又来人

发布:11-26 22:14 | 7115字
-A +A

既然有人借自己的银子,装起大佬来请客,这种‘便宜’不占白不占。

况且,这张高利息的借据,根本找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,田文正是一百个放心。

此刻的他,当然毫不客气的敞开肚皮,大吃大喝起来。

“这大热天,到底会是什么人呢?”

爱无忧虽然躺着,但左右两边发生的事,他以孰轻孰重来对待。

对于,田文正痛痛快快的吃着喝着,他一点不加以阻止,而只是心里偷偷的窃笑。

对于,官道来的这拨人,他的眼睛则是斜着,悄悄的向官道偷看。

爱无忧对骑着快马来的这些人产生了好奇,于是,他不由自主的发出这喃喃细语一问。

田文正把手中那杯竹叶青,一口喝得底朝天。

这可是第六杯酒了,酒壶里的酒,已基本空空如也。

“爽!”

他舒坦痛快的一声后,又恢复那种冰冷的表情。

除了爱无忧,他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这一种表情。

接着,田文正以一种漠不关心的表情,小声喃喃:“大惊小怪的!自然是些会武术的人啰!”

听到这句话,爱无忧“啧”的一声,似乎是由于生一点点气,停顿了一下。

然后,他的嘴就开始叨叨:“废话!不是训练有素又有把式的人,能把马赶得那么快,又跑得那么整齐吗?

唉~!可惜了我的酒;唉~!可惜了我的好菜。

你装糊涂是吗?我问的是,这些人究竟是好人?还是坏人?”

这一段啰里啰嗦的话,田文正听得直皱眉。

他实未想到,吃了人家这顿好酒好菜,遭来的是一顿数落。

一个想法:“懒得搭理这个人。”

田文正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躺了下去,又把眼睛给闭上。

可是,内心又话,觉得不吐不快。

于是,他慢慢悠悠的说:“这不重要!至少对我来说,不重要!”

爱无忧看了田文正一眼,极不相信的“哟呵”了一声,又回转头看着那拨人。

接着,他诧异的问:“难道你不想看一看来的是什么样子的人吗?”

“不想!”

田文正眯缝着眼瞧了一眼爱无忧,似笑非笑的如此果断回答。

然后,他调整睡姿,半眯着双眼侧躺着,其视线竟是向着那拨人。

“老滑头!”爱无忧机敏的紧,哪有不领会的道理,喃喃一句,也照样画葫芦如此躺着。

“小滑头!”田文正不愿吃这个亏,随声回了一句。

“彼此彼此!”爱无忧极快的作出了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总结。

“……”

田文正很无语,可恰恰是这样,等同于是默认。

时间不长,六匹快马和六个人已清晰分明。

两人本以为他们会顺着官道一直走,却不料,六匹马向着“杨柳酒家”奔了进来。

只见,跑在最前面一骑,马上之人,五十岁左右,两鬓已白。

他头戴三山帽,脚穿白皮靴,身穿褐色绣有小朵白花的衣袍。

腰上,系的是小绦,牙牌挂其间,剑则斜插在马鞍旁的长形皮袋里面。

仔细一看,剑茎呈扁圆形,箍的是红绳纹饰。

剑格稍稍讲究,镶嵌有玉石。

剑首虽未有宝石镶嵌,但雕饰的鱼纹也是可圈可点。

而那剑穗,则是红色流苏随风飘又飘。

是不是宝剑,不能就此断定。

但爱无忧和田文正能肯定,这是一把锋利的剑。

这种肯定不需要太多的原因,只需要从此人的衣着,就能完全的做出肯定。

后面五个人却是相同的穿着。

都是头戴圆帽,脚穿皂靴,身穿褐衫,腰挂佩剑。

“头前一个是崔永福,无锡税吏总管,东厂魏忠贤的爪牙,十孩儿之一。”

田文正是杀手,对于东厂的人自然是了如指掌。

因此,他压低着声音,果断说出这番话。

“切!”爱无忧轻轻的一声,表示不服。

“单眼皮的那个太监是刘成辉;一脸煞白的那个太监是施易发;贴假胡子那个太监是高采;右手有六根手指的那个太监是杨升;猪鼻孔那个太监是步长生;田老弟,别看我岁数才二十三,知道的可不比你的少!”

他这一串连珠炮的话,无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能耐。

“那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东厂的什么人物?”田文正说话的时候,六个太监一个接一个的从马上下来。

“东厂魏忠贤的得力干将有五虎、五彪、十狗、十孩儿、四十孙,这谁不知道?他们是‘四十孙’的其中五个,你当我十几年的江湖白混的啊?”

爱无忧说的并不是大话,他确实能说出东厂里一部分人的名字来。

“他们来这里有何目的?”田文正喃喃的问。

“谁知道?骑馿看唱本,瞧着别!”爱无忧随意的回答了一句。

就在此时,六个人都已下了马。

拍打身上灰尘的间隙,崔永福向爱无忧和田文正扫视了一遍。

他的面部表情是一种傲慢,眼神传递出的是一种嫌弃。

接着另外五个太监也都跟着瞧了一眼爱无忧和田文正。

他们则是嗤之以鼻的一声冷笑。

六人没有看见爱无忧的剑和田文正的双刀,因为他俩之前已经将兵器藏了起来。

也许是因为今天生意不好,看见一下子就来了六位客人,掌柜顿时大喜过望。

他满脸堆笑的一路小跑,亲自出来迎接。

看见那张桌子上的菜,崔永福脸上的表情倒很平静。

但看到这两人的穿着,他立刻就露出了非常厌恶的表情。

一口吐沫吐在地上,崔永福回头扯着尖尖的公鸭嗓交待:“掌柜的,找间僻静的单间给我们,我不喜欢有闲杂人打扰,好酒、好菜尽管上就是!”

掌柜摸爬滚打这些年,什么样的人都见过。

好不好惹,他才不管,只铭记“不闻不问”这个生意座佑铭。

心领神会的他,点头哈腰般的一一应承。

接着,崔永福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抛给了掌柜,竟是得瑟的吩咐:“再找几间上好的客房给我们!”

银子给得够足,一单生意二十两银子,对于掌柜来说,堪称十年一遇,他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做,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。

可是,他这里确确实实没有上好的客房。

“怎么办?”

寻思间,掌柜已有了主意。

他打算将自己和闺女房间的一切用具,都搬到客房里去。

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,太监用女人的房中的各种器物,恰恰合适。

被召唤出来的店小二,把六匹马牵走。

掌柜把六人带到离爱无忧和田文正最远的一间屋里就坐。

端茶倒水,掌柜亲力亲为,殷勤备至的服务周到。

然后,他才高兴的跑去忙活酒菜。

“他们好像很讨厌我俩?”

那六个太监进了屋里后,爱无忧才发如此一问。

“其实讨厌他们的人多了,数都数不过来!”田文正说的话恰如其分,也算是回答了爱无忧的问题。

“那你呢?”爱无忧这一句问得很随意,但却很深刻。

“”田文正也是一时无语。

想了片刻,田文正才回答:“当我杀的是坏人,有人感激我;当我杀的是好人,有人又憎恨我,你说我算哪一种人呢?”

这是一个送命题,怎么回答都不妥当。

“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!”爱无忧机灵得紧,直接岔开了话题。

“不去!”田文正不加思索的拒绝。

“为什么?”爱无忧不解的问。

“不为什么!不去就是不去!”

田文正还是一句话将之拒绝,又觉得还不够彻底,他干脆把眼睛闭上,休息睡觉。

“哦——!我明白了!”

爱无忧当然知道,现在去是听不到什么好消息的,凡是干坏事的人,大多是在晚上悄悄的进行。

所以,爱无忧照样画葫芦,也是把双眼闭起,在凉风的吹拂下,他也渐渐睡着了、、、、。

半夜子时,天空繁星点点,月牙高高挂起,白色的亮光铺撒着大地,使得这个夜晚不觉得那么的黑暗。

朦朦胧胧似乎是看清了,模模糊糊其实就是大概的轮廓。

宋。

刑居实《拊掌录》有云:持刀哄寡妇,下海劫人船。月黑杀人夜,风高放火天。

这实在不是杀人的好夜晚。

白天本来就很静,到了夜晚就更静。

杨柳酒家最后一点昏黄的灯光也已熄灭。

安静!

安静的是普通熟睡的人。

掌柜是普通人,店小二比掌柜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

涌动!

涌动的是有企图的一些人。

好事总怕有人不知道,坏事总怕鬼神都知道。

六个东厂太监肯定是有企图的人。

而爱无忧和田文正,又何偿不是这样的人。

人分男女,事分好坏,不到最后,难明善恶。

一扇窗户吱呀的一声,轻轻的被人推开。

一个人,探头探脑般的四处瞄了几眼。

发现没有任何不寻常的情况后,这个人才窜出了窗户。

接着,从窗户里依次窜出五条黑影。

他们并不左顾右盼,而是直接一起快速的奔向树林深处。

就在此时,伏在屋顶上的两条人影,双刀和一剑,正是那爱无忧和田文正。

一个很好奇,一个蠢蠢欲动。

走!跟上去瞧一瞧!

两人互递一个眼神,已将表达的意思流露出来。

他俩不拖泥带水,如两只夜鹰般双双飞跃而下,展开踏雪无痕的轻功,蹑足潜踪尾随跟了上去。

来到树林深处几棵大树底下,六个一身黑衣打扮的太监停住了脚步。

奇怪?难道被发现了?

爱无忧和田文正互视一眼,不约而同连连摇头。

这当时,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掌轻拍三下。

下一秒,就听得呼呼一连串的风声。

立时间,从几棵大树上跳下二十一个手拿大刀的黑衣刺客。

“大家听好了,悄悄潜回城里,埋伏在向阳山庄四周,待时机一到,向阳山庄除了花向阳的女儿花雨轩,其他的一个不留,听明白了吗?”

埋伏在不远处的爱无忧和田文正听出说话的是崔永福,但六个都是太监,为什么要留一个花雨轩呢?

爱无忧想不明白,田文正压根就没去想。

二十一个黑衣刺客站得笔直,齐声答应:“明白!”

然后,随着崔永福的大手一挥,这二十一个黑衣刺客动作迅速,有序的行动起来。

爱无忧略微一思索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他将声音压到最低,似不确定,又喃喃的问:“向阳山庄?除了花雨轩一个不留?田老弟,好像这伙人跟你抢生意?”

“杀!”

田文正的这个‘杀’字说得很小声,但已是充满了冷冷的杀意。

‘杀’字一出,他双刀已在手,跟着人已悄然穿梭于树与树之间。

爱无忧“嗯”一声,握剑在手,紧随其后,没有落下,他的轻功和田文正本就不分上下。

【推荐阅读】 楚沉重生到神魔大陆,变成了一个湖泊。 这个世界神灵遍地,统领四方。 种族亿万,遵循着丛林法则,征战不断。 楚沉重生而来,系统绑定,开始了他的凶猛进化。 灵力之湖,元素之湖,规则之湖,信仰之湖…… 支流贯穿千百位面,福泽……    点击阅读